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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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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在‘這個怪人也認識我!?’和‘他在說什麽,什麽裝嫩’之間遲疑搖擺。

他摸不準面前這個男人的來意。

是敵人?還是朋友?

未來的‘沢田綱吉’的人際關系可真是覆雜。

“五條老師!”

我趕緊挺深阻止五條老師繼續說下去。

說道五條老師,那可真是完美體現了‘好好一個帥小夥,可惜長了嘴’這句話的含義。

對手要是海產大亨沢田先生的話她會認為這是他們表達友情的方式,但面對少年沢田綱吉,那就有欺負小孩子的味道了。

讓一個未成年人大老遠跨世界被欺負,這也太奇怪了,不行。

雖然身體是小孩子,但只要我心智還是正常的成年人,就不能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五條老師歪了下頭,笑瞇瞇的看著我:

“怎麽了?我可愛的女兒還想去逛街麽?”

他特地在‘女兒’一詞上加了重音。

“你還真是沈浸式表演啊。”

明明只是一時情急的即興表演。

“平白得一個漂亮女兒,這麽好的事情誰不樂意呢?當然要好好把握啊。”他理直氣壯的回答。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我拒絕。

雖然五條老師很有錢,但一想到要管一個也就比我大十來歲的人叫‘爸爸’,我心裏就過不去這個坎兒——總覺得是什麽奇怪文學裏才會有的展開。

再加上一旦跟他車上親密關系,難免會跟那個乙骨憂太遇上。

算了吧。

蘿莉控不可以,絕對不行。

哪怕不是裏香而是別的孩子,也不可以。

只這一條,就足以否定所有優點了。

“那個人是……熟人麽?”

沢田綱吉小心翼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呃我是說,是未來的我的熟人?”

沢田綱吉看著這個一身黑色,渾身上下透著古怪的男人。

雖然他帶著眼罩,但沢田綱吉的直覺告訴他那並非是因為他的視力有問題。而且他很強。

說不定是能跟白蘭相提並論的強度。

“不認識。”五條老師又開始一秒說瞎話。

“誒?”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

可、剛剛明明是他先打的招呼啊……

怎麽突然就不認識了?

“他逗你的。”

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哪有,畢竟那可是日理萬機的國際集團的海產大亨啊。哪兒有空認識我呢?”

“大戶人家的少爺說什麽呢,想想你的國際黑卡。”我吐槽道。

“不要欺負小孩子啊,有什麽恩怨也要沖著成年人去。”

時至今日我都還沒理清五條老師、南野還有沢田先生三人之間錯綜覆雜的關系。

五條老師聳了下肩膀。

沢田綱吉見狀,帶著點遲疑的也打了個招呼。

“那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要是成年的我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我先道歉……啊,正如你所見,我也是沢田綱吉……來著。”

五條老師歪了下頭,像是有些驚訝的開口。

“竟然真的是個小孩子啊。”

“還以為是換了個小孩子的身體裝嫩,結果竟然真的未成年的時候。”

五條老師就像觀察野生動物那樣端詳著沢田綱吉(我也不知道他怎麽隔著眼罩端詳),露出了驚奇且意味深長的表情。

“所以五條老師你來到底是什麽事?”

“是有件事要告訴你來著,不過在此之前……”

五條老師向著我們的方向走了幾步,站到了沢田綱吉面前。

“這位‘沢田先生’,你真的只是被你們那個十年火箭炮擊中了麽?”

他拉開眼罩,剔透的藍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棕發少年。

他怎麽知道的?不,應該問他知道了多少?

少年倒抽一口冷氣,開始覺得這個‘平行世界’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危險。

“所以,你其實並不知道那個人要你帶什麽過來,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存在?”

五條老師饒有興趣的敲著桌子。

“啊,謝謝。”

沢田綱吉先對端了水過來的我道了謝,然後才點頭承認了五條老師的說法。

“那你來這一趟做什麽呢。”

“我也想知道啊……”提到這個少年也是一肚子怨氣。

哪兒有這樣的啊,讓人送東西又不告知到底是什麽以及要交給誰。

結果弄得他現在這麽尷尬,不僅要面對‘成年自己’的覆雜交際圈,還得讓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子幫忙。

太讓人過意不去了。

雖然少年時不時會擺出破罐子破摔的喪氣臉,但如果他真的是做不到就毫無尊嚴徹底放棄的人,那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聽起來像是開盲盒啊。”五條老師的心態到是一如既往的好,“而且還是個跨世界盲盒,讓人不由自主的期待了起來呢。”

“哈。”

沢田綱吉趴到了我家的餐桌上,他仍然很沮喪,但在跟人好好地把事情說出來之後還是覺得輕松了點——

尤其這個傾聽者雖然奇怪,但並沒有責備自己或者逼迫他想起來,這讓他更是松了口氣。

雖然這個世界裏是個人看起來都很有故事,但總體來說都還是不錯的人呢。

畢竟不是隨便站在路邊就能談論的話題,於是我拿出了鑰匙把人帶了回來。

因為這幾天都在奈奈小姐家吃飯的原因,我家的客廳已經冷清好幾天了。就連待客的水都不是壺裏的水而是從冰箱裏拿的瓶裝水。

反正晚些時候還是要去奈奈小姐那裏吃晚飯的,我也懶得費勁收拾。

“所以五條老師你呢?總不會是正好路過想來蹭飯吧。”

“也不是不行啦。”

他似乎真的思考了那麽一秒,但在我露出嫌棄的眼神之前就又笑著擺了下手。

“當然還是有正事的。”

“那是什麽?”

“嗯……有情報說看到了川平先生。”

“那是誰……我繼父!?”

因為太久沒有人好好稱呼他為‘川平先生’,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我甚至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在說我那個突然就跑不見的繼父。

“在哪兒見到的?他死……啊我是說他還好麽?”

想到他好歹是養育過我,沒有完成了學業的人,我趕忙臨時轉口換了說法。

“這個嘛……”五條老師沈吟片刻。

“他……情況不好麽?”我皺緊眉頭,心裏突然就一空。

雖然我對繼父有諸多怨言,也不是沒有詛咒過他,但我還是希望他能好好活著的——哪怕不跟我們生活在一起。

“嗯……出於不太能用‘好不好’來形容的狀態呢。”五條老師摸了摸下巴,“畢竟是一天之內被人分別在南極和非洲看到呢。”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一邊旁聽的沢田綱吉也驚訝的擡起頭來。

“就是這樣,最近的目擊情報裏有同一天在南極和非洲見到他的供述,其他的在輪船和城市的目擊記錄就偶讀比較正常了。”

——雖然地圖上來看南極和非洲都在南半球似乎不太遠,但同一天之內跑兩個地方也很奇怪了吧。

該慶幸不是同一天裏被看到在北極和非洲麽?

那恐怕只能是飛X神之術了吧。

“其實這也不是很奇怪啦,主要還是關於他的目擊記錄是突然出現的。就好像他人是憑空冒出來的——

無論是飛機還是航運,都沒有他的記錄,從他失蹤開始到再現身之間的記錄也沒有。”

雖然對日本人來說,這種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的情況並不算罕見。

對咒術師們來說,也有很多不會被記錄下來的移動方式。更不要說妖魔這些本來就不被現代社會認可的存在了。

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又怎麽會留下‘科學’的記錄呢?

雖然看那只妖狐的反應,小麻友的繼父應該不會是妖魔就是了。

但這位‘川平先生’的表現卻不太一樣。

無論是他的失蹤還是出現——而且。

五條悟瞇起眼睛。

而且根據那些目擊證據來看,與其說是‘出現’倒不如說是‘故意被人看到’。

就是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麽動作了。

“哈。”

我嘆了口氣。

真是白擔心了。

果然替他擔心就是我想太多了——不過能這麽有精神的到處跑,就證明其實人應該還很健康吧。

畢竟南極和非洲,都不像是身體不好的人能跑的地方。

“你有什麽線索麽?”

五條老師突然開口。

“什麽?”

“川平先生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行動軌跡,你有什麽線索麽?”

我搖了搖頭。

“如果你要我說的話,我只能猜那邊可能有很好吃的拉面店。”

我試圖思考,卻並沒有找到思路,“要麽就是樂樂軒在那邊開了分店並且有當地限定口味的拉面。”

回憶起繼父過去的生活軌跡,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我的思路陷入了僵局,但一直旁聽的沢田綱吉卻在聽到‘樂樂軒’之後像是驚醒了一樣突然站了起來。

“等、等一下。”

註意到我們都看向他,他似乎有些緊張,但還是繼續把話說了下去。

“你們說的川平先生,是不是有個灰白色短發,還帶著圓眼鏡,都不用坐下就端著碗吃拉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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